十月,凉气渐重,秋光正好,伴着朝阳,在闲暇之余,放下生活中的繁杂琐事,心情愉悦地驱车直奔老家,这个把我养育长大的小山村里,有着供养我的苹果园,依旧结着红灿灿的果子。
村庄坐落在王峰镇樊家山山腰处,山大沟深,四面盘山路蜿蜿蜒蜒到村口,路过村口也没有停歇,因为今天的目的地还没到,这次是专门到八亩苹果地摘苹果来了,驱车来到山顶,往下望去,苹果园就像一条红裤袋,系在了半山腰。
来到果园,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,凭借儿时的记忆,直奔我最深爱的两棵苹果树,也仅有这两棵树是野海棠,先摘两个尝尝,还是那么甜,“嘎嘣”清脆,舌头将苹果的糖分瞬间传到味蕾。苹果咬开,果肉是半透明,像玻璃一样光泽、如果冻般清爽、似蜂蜜那样甜滋滋的,没错,还是那个味道,指缝间的果汁“哒哒”地流了下来。
还记得小时候,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,那里有早熟、红星、富士、嘎啦等都记得一清二楚,什么时候结果,啥时候最甜,家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,俨然成为我们家的苹果“专家”,当然只是在吃的上面。我喜欢在果园玩耍,特别是果树开花后,果园就像蒙上一层白中带绿的轻纱,散发出阵阵清香,招惹着勤劳的蜜蜂在果园里飞来飞去忙碌着,一阵风刮过,吹着树叶“沙沙”作响,配着蜜蜂“嗡嗡”声,这最美的和声,惹得整个山乡都要醉了。那时候捉迷藏,只要我一躲在这里,保准没有人能找到我。
每到苹果熟了,父亲就会在果园里搭个“房子”,带着我家的土狗“笨笨”,扛着铺盖住进果园,每每听到声响,“笨笨”就会“汪汪汪”地冲出去,真有个偷苹果的“小毛贼”一下子就吓跑了,那几年还真是,一个“小偷”都没抓住,倒是在山上撵了好几只兔子。
到了下苹果的时候,母亲总会邀请五六个亲戚朋友一起来帮忙,开始摘果子,当然也不是白忙活,保准他们下完果子后都“满载而归”。摘果子也是有讲究的,按照果子的大小、品种分别放在事先准备的筐子里,一筐筐红艳艳的苹果,放在地头,等着父亲联系好的苹果贩子来收。有商品果要小心放好,不能磕了碰了,要不影响价格;有个头较小的就卖给果汁厂,相对价格低点;剩下长的就分给乡亲邻居尝个甜味,一年下来能够给家里补贴不少,更是将我姐弟三个上小学、初中的学费、生活费供了下来。
两年桃子三年李,四年的苹果才挂枝。记得刚种下苹果苗那时,一家人满心盼望,盼着苹果树快快长大,第二年果树开了花,第三年开始稀稀疏疏结果,到了第四年红艳艳的苹果就已挂满枝头,仍记得父母第一次将苹果卖出去的喜悦,收获的是对生活满满的期望,就和红苹果一样甜蜜。
如今,我已离开村子到山外开始新的生活。每到十一前后,就像闻到苹果的清香,诱惑我回到这里,放眼樊家山的半山腰,果园重新穿上了红装,硕大的野海棠连接着我的童年,红透了满山。
()
|
陕公网安备 61058102000140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