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世上所有的感动,都妥帖地安放在我的心房。愿岁月深情的回眸,系住你眼中的那份缠绵。愿所有的温暖,都能让你我心手相牵。
——题记
“丽琴,路上开车慢点。拐弯时记着打喇叭!”
“回到家后,打个电话……”
离家的时候,有母亲叮咛,感觉真好。
“啊哦,好好,回吧,回吧……”
我嘴里吱唔着,心里却暖烘烘。转动钥匙启动车子,车上了村边小路,调转车头,我习惯性地去看反光镜,只见母亲仍然站在那看着我。
车向前走,我的视线被墙角挡住了。拐了个弯,我心里想着,“这回,母亲该回家了吧?”再望反光镜,竟然发现反光镜里远远地方依然站着一个人,竟还是母亲。我心里瞬间难过,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。
已经记不清,有多少次,邻居孙奶奶向我诉说母亲眼神中盼我归来的渴望、欣喜和失望,也记不清有多少次,在我离开家时,母亲一遍又一遍叨唠:“丽琴,干什么事,一定要小心,你毛躁的性格真让我担心。”只清清楚楚记得那天下午,我和儿子回家探望父母,下车后父亲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路口等待张望。进了家门,看见父亲躺在炕上,母亲正在给他腿上抹药。母亲说:“你打电话,你爸刚从地里回来,着急接你,一不小心把摩托车弄翻伤了腿。”听完,我语气生硬责怪父亲。尽管我语气生硬,可还是心疼地一直摸着父亲的腿。父亲嘴上虽答应以后不接了,但在后来的日子里,父亲却总是“出尔反尔”,仍然站在路边张望,眼睛里充满了满满的牵挂与不舍。
2009年秋天,我正上班,突然堂哥打来电话,说父亲干活出了意外,让我赶紧回家。一路流着眼泪回到家,看着父亲逐渐冰冷的身躯,我的心真的好疼。堂哥哭着说,父亲是为了今天加班把活赶完,明天好和你们多呆些时间;邻居的陈叔也说,过公路时,父亲对着我们回家的方向,张望了好一会儿……听着堂哥和陈叔的话,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。泪水涟涟中,我仿佛看到了父亲站在路口上,踮着脚尖,伸长脖子张望,等待我们的归来……
父亲走了,一双深情的眼睛依然凝望在儿女身上,接替他的是母亲那春水一般柔和的目光,追随着我的身影在公路上铺洒,铺洒成了一道明亮的涟漪,在我的心中流淌。车子拐过弯,看不到母亲的身影了,但我却能看到母亲的眼睛,一如我当年走不出父亲的眼睛一样。我知道,这一辈子,我始终会行走在父亲和母亲那迎迎送送的目光中。
“离愁渐远渐无穷,迢迢不断如春水。”每次与母亲的相聚和别离,这句诗都会一次次提醒我:珍惜与亲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。
清晨,上班路上又传来母亲的叮咛:“丽琴,开车慢一点。”我回头,母亲站在巷中,双手挥别,眼中尽是慈爱和留恋。我知道,我就是父母放飞的那一盏爱的风筝,终将走不出他们用爱编织的那根线。未来,在每一个分手和相约的路口,都是等待和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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