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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麦熟时

2020-06-15 17:17    来源:炼铁厂    作者:王秀丽

      “算黄算割……算黄算割……”黎明时分,恍惚间听见几声鸟叫,就是这熟悉而亲切的声音,唤醒了我沉睡的记忆,儿时的麦收场景瞬间在脑海里翻起了巨大的波澜。阳光划过,田野里到处闪耀着金色的光芒,微风拂过,掀起一层层金色的麦浪,一波一波的麦香随着麦浪,潜入心底荡漾开来,弥漫着整个心房。

       记忆中,收麦就是一场男女老少齐上阵的大会战。每年这个时候,父亲都会提前做好准备工作,先说打场,所谓的“场”,就是单独开辟出来一块空地,用牲口拉着石碾一圈一圈反复碾压,直到坚硬无比,一尘不染。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镰刀也是收麦的主要战斗工具。听!父亲又开始提前磨刀,听那镰刀亲吻久违的磨刀石,“沙沙、噌噌”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院子上空。母亲也不闲着,提前蒸好馒头,屯好收麦时节的蔬菜,一场“抢收大战”即将打响。

       晨光熹微,父亲和母亲像钢铁战士一样不知疲倦,匆匆摸索到田间。全家人在地头一字排开,手握镰刀,躬身田间,左手拢麦子,右手挥镰刀,一排排麦子顺势倒下来,锋利的麦芒扎在手上胳膊上,留下一道道鲜红的印子,那种刺挠的感觉至今难忘。没割多久,我就感觉腰酸背疼,又累又渴的趴在整齐麦垛上,看着父母许久才从麦行中站起来,舒展一下身体,擦一把额头的汗水,然后继续前行。那时候还不懂他们的艰辛,以为父母是超人,无所不能。

       太阳像火炉一样炙烤着大地,麦田里父亲和母亲挥汗如雨。终于,麦子全部被放倒,父亲开始扎捆装车。我抱着一小捆麦子,头顶烈日,脚踩尖利的麦茬,一不小心就会刺破脚腕,抢收的快节奏让人忘记了疼痛。一捆捆麦子被父亲整整齐齐装上了架子车(架子车,农村一种常用的运输工具),很快,一个小小的架子车被装成了一座小山丘。父亲在前边拉车,我和母亲在后边推,坑坑洼洼的路面,摇摇晃晃的麦垛,一家人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,生怕翻车。还好有惊无险,顺利拉到麦场,开始卸车摊场,父亲和母亲用铁叉把麦子均匀的摊开,经过烈日暴晒干透后,碾场正式开始。一大块石头碾子在拖拉机的“突突”声中发出“吱扭扭”的声响,合奏出一曲优美的乡村麦场曲。在这期间,父亲还要不停用铁叉把麦秸来回翻动,确保碾压均匀。

       等到麦粒全部脱离,接下来就是压轴工序“扬场”。“扬场”可是一项技术活,首先要看风向,借助风力把麦粒、麦糠分离,还有拿锨的角度要恰到好处。父亲是个老把式,“嚓”的一声,只见他手腕往外一剪,一锨麦粒与麦糠的混合物被轻盈扬到半空中,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麦糠在空中如天女散花般纷纷飘远,麦粒“哗哗”蹦落到地面。母亲用扫帚轻轻滑过麦堆,麦糠和麦秸被扫到一边,如此反复,麦粒被分离出来,麦堆也越来越大。俗话说,“家中有粮,心中不慌。”看着这一堆堆麦子,父亲的脸上也乐开了花。

       时光荏苒,随着科技发展时代进步,联合收割机开进麦田,麦子倒下一大片,麦秆脱离出来,麦粒被装进口袋,品茶之间就会粮屯满仓。记忆中的麦场消失了,镰刀生锈了,收麦农具成了文物,那些年如火如荼的麦收场面已经不复存在,但那“龙口夺食”的紧张、父辈用血汗耕种收割的记忆已经深深根植于我的灵魂深处,挥之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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