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望远方,血色的朝霞已经映红了地平线。顺着黎明广阔无垠的地平线望去,仿佛有什么事物将要诞生。
自我记事起,便对夏日黎明时分红色的云朵情有独钟。
沿着平坦的人行道向东行走,太阳已经裹挟着光芒准备跳出地平线,悬浮在天边的云朵仍是团状、片状或丝丝缕缕的红色,自由自在,随意散聚。清洁能源洒水车刚刚经过,空气很湿润,带着槐花独有的香味,身边三三两两的追梦青年带着风的问候快速经过,恣意欢笑,顾盼生辉。
那时候还太小,被迫或自愿寄生于大人的意愿下,连散步都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大人的脚步,向哪边走或是选择哪条路从来都不是我决定的。于是乎,小时候便觉得,长大的生活应是像之前看到的小哥哥、小姐姐们一样,自由洒脱;像天边那些血红色的云一样随意来去,明艳又淡然。只是可能因为小时候懵懂,所以那些关于“以后”的设想都寄托在曾经的那朵云上了吧。
但其实,所有的现实总不同于想象中的如意,想象没有办法决定现实是否流光溢彩,更多的反倾向于破灭褪色。于是,我慢慢地认识了现实,也慢慢地随现实自甘地向前走,因为我也从来没有成为自己想象的那种人:恣意欢笑,顾盼生辉。也只是日复一日地低着头,与春夏秋冬交错,勿忙地跌进熙攘的人群中。
那时候看过的云朵早就散了,现在的我似乎也只是为了生活而努力生存。又似乎好像明白了,那血红色的云从来不像我曾经想象地那么自由,它在天与地的缝隙中生存,在风的挟裹之下身不由己。原来绝对的自由是不存在的,我仿佛听到梦醒的声音,童年时的热情期盼已经随波逐流。
可云朵还是那样的云朵,每年夏天都会有的,它又在点缀着多少孩子的梦,或是承载了多少像我一样,曾经许下的那份期待。
夏天,又要来了,草木浓绿茂盛,还有那朵血红色的云朵。看到它的一瞬间,世界静悄悄的,我仿佛又听到了热血涌动的声音。
我明白,我永远都不可能忘掉它――那血红色的云朵。
我知道,我一直深深地热爱着它。无论是当年满怀憧憬还是现在踌躇满志,只要它在,只要看一眼,万般豪情便涌上心头。
遥望远方,那血色的云朵已经映红了地平线。向“不远处”的地平线望去,仿佛有什么事物将要诞生了。我好像明白了,是我对未来生活的满怀热爱和无限期待。
云散了,要忘记热爱与期待吗?
不,不可如此。应是任尔大风袭来,我自热情依旧、期待无限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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