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,过了腊八就是年;腊八粥,喝几天,哩哩啦啦二十三;二十三,糖瓜粘;二十四扫房子;二十五,冻豆腐;二十六,去买肉;二十七,宰公鸡;二十八,把面发;二十九,蒸馒头;三十晚上熬一宿;大年初一扭一扭。”
接连好几天,晚上下班一回到家,女儿就迫不及待的跟在我的身后,缠着我,尽情的向我展示她在幼儿园学到的儿歌,小嘴巴噼里啪啦的,像“机关枪”似的。“妈妈,你知道过年为什要放鞭炮吗?”还没有等我开口回应,她有急切的开启了自述模式,生怕我说我知道,“我告诉你吧,在很久很久以前,有个长的特别让人害怕的怪兽,比奥特曼里面的还厉害,一到快过年的时候就跑出来吓人……”
女儿甜美的声音在耳畔不时萦绕,可我的思绪却已经悄悄地离开。我很肯定,女儿对于“新年”的概念,基本上只是停留在儿歌和故事中,虽然经历过几个新年,但那时的她却还懵懂无知,最多是被我和老公抱着走几家亲戚而已。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,置办年货已由最初的赶大集变为“网上淘宝”,女儿因此没有体会过我小时候过年的那种“白面脸上抹,围着油锅口水流”氛围。
周末休假恰巧镇上逢集,想让女儿体验一下真正的“年味”。对于赶集,说实话,小时候不像现在这样,能说走就走,我依然清晰的记得,“11路”是最流行的交通工具,左邻右舍一招呼,便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向集市上赶去,为了少走路,就顺着沟上的火车桥通过,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,万一走到桥中央火车来了咋办?而那时候,这个问题似乎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,自己只是一门心思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,就是想法设法让父母能为我买点好吃的,让我打打牙祭,解解馋。要是往常,我的想法终究只会是个想法,父母可能为了几分钱和商贩讨论半天,而过年前的大集就不一样了,父母往往都会“很大方”的为我买一点零食,或者是因为过年了很开心,或者又是为了堵上我唠叨不停的嘴巴。
“妈妈,我要那个,我要那个……”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,女儿的叫喊声是那么的清澈,尽管如此,我还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,女儿急得差点哭出来,对于这种“小孩哭闹”的场景,擦身而过的行人基本上都司空见惯,这也许是年集上的一个传统。“又香又甜的棉花糖,现做现卖,给孩子来一个吧!”“我就要那个棉花糖!”从嘈杂的叫卖声中,女儿终于知道了她想要的东西叫啥,而对于棉花糖,小时候的我也没少掉眼泪。只不过现在的棉花糖与我小时候见到的相比,造型更多了,颜色更丰富了。女儿选了一个心怡的小白兔造型,挤吧挤吧双眼,欲落的泪珠瞬间消失不见,幸福的笑容又挂上小脸,这种场景与我印象中的是何其的相似!
“肉肉,肉肉,妈妈,你看那边有肉肉!”女儿嘴馋,特别是对各类熟食肉品,基本上都是缺乏免疫,看到了就要,除非买一点让尝一尝。我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思,顺着她手指的方向,一连串的卤味铺子映入眼帘,有的冷清,有的则是人挤人,不管是哪种情形,彼此的吆喝声却是不分伯仲,“刚出锅的猪头肉,走过路过不要错过!”“老孙家秘制卤肉,吃过一次想两次!”对于现在随处可见的卤肉铺子,我早已是习以为常,不过,小时候能看到却是一种新鲜。那时候,父亲便会贪黑起床赶去村东头的刘屠夫家买上一个猪头,回来后便生火起灶开始清理大猪头,刀子、烙铁、斧头齐上阵,看着父亲不是很熟练的手法,听着火红的烙铁烙在猪头上发出的滋滋声,闻着那股毛发烧焦的“香味”,口水便会不自由的往下流。而现在,随着经济的阔步向前,这种场景基本上已经成为记忆,能再见到却是一种新鲜。
“妈妈,我们啥时候还来这里呀?这里比公园好玩多了!”看着手中大包小包各色年货,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。“明年过年的时候,妈妈再带你来这里!”与其说这是对女儿的承诺,倒不如说是想让女儿对新年有个新认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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