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想您的背影,我感受到了坚韧,抚摸您的双手,我摸到了艰辛,不知不觉您鬓角露了白发,不声不响您眼角上添了皱纹……”每当我唱起这首刘和刚的《父亲》,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老父亲的模样来。
我的老父亲已年逾古稀,是一位退休的乡村教师。记得小时候,他一个月的薪水只有几十元钱。就是这微薄的收入供我们兄弟三人上学还有家庭开支,日子过的尤为拮据。在我的记忙里,无论酷暑还是严冬,父亲每星期总要步行往返在几十里高山峻岭间的羊肠小道上。那个时候农村条件还十分的艰苦,所谓的学校就是一座废弃的破瓦房,甚至连门窗都没有,几张破烂不堪的桌凳,下厨授课一身兼之。为了提高教学水平,他在工作之余坚持不断地学习。在我的印象中,父亲就犹如旧社会为了中举苦读的进士,通常我一觉醒来父亲还是拿着厚厚的函授教材,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光勤奋地学习。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,父亲默默地坚守在那三尺讲台之上,在朗朗的读书声中让一批又一批的孩子从大山深处走出,而这样默默的坚守就是二十多个春夏秋冬。
年少时,父亲一米七八的身躯在我的心中一直就好似家乡大山一样的挺拔,脊背好比大山里的岩石一样坚硬,任何风雨都是压不跨的。可是随着岁月的流失,父亲额上的苍发已经变成稀稀疏疏的杂草,生活的大车压得父亲挺拔的脊梁已经明显弯曲。可是退休在家的老父亲还总是操不完的心,成为我们大家庭的“后勤总管”。我们弟兄两人的儿女都是父亲一手照料大的。儿子今年十岁,由于我和妻子忙于生计,照顾九个月便断奶的儿子就成了父亲退休后的工作,上学接送、辅导作业、照料生活一手包揽。每次看望父亲,父亲总是那句话:“你们忙你们的,儿子有我哩”。一次回家一块吃饭,父亲一个微小的动作让我第一次尝到心疼的感觉。饭后收拾桌子,父亲从凳子上站起来,动作显得十分的吃力,脊背弯曲着,站起来后脚步还是踉踉跄跄地,挪动了几步后身体才保持了平衡。就在那一瞬间,我有一种无法言表的悲伤,望着父亲日渐苍老和消瘦的身躯我真正感受到父亲真的老了。
去年父亲忽然检查出白内障,需要进行手术。站在手术室外望着视频,我第一次感到父子连心的感觉,那手术刀好似在我的心上割剐,我的心在流血又在流泪。扶着双眼被包扎的父亲走在去病房的路上,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剧烈的悲伤一次又一次袭来,一种内疚无情地啃噬着我。这样和父亲近距离地接触,我感觉到父亲苍老了许多,弯曲的脊梁消瘦的额头踉跄的步伐,有一种想哭的感觉。我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飞回到了我的童年,我的小腿长了个瘤子要进行手术,玩耍时不小心胳膊骨折,父亲背着我起早贪黑往返在大山深处崎岖的山路上,就是在这消瘦弯曲的脊梁上我一次次的睡着又一次次的醒来,口水一次次打湿了他的衣服,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他说累。
再唱一次《父亲》,只有它才能表达我内心的感受。大爱无言,愿天下父亲永远安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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